慕婉容此刻白着一张脸,紧抓着聆风的手不知所措。
她本以为龚长治得手,沈如周要完蛋了,结果竟然是龚长治被沈如周弄死了!
她还自己唱了半天自导自演的污蔑戏,如今被沈如周按着看尸体,真是犹如一道响亮的耳光落在了她的脸上,打得她整个人都懵了!
而沈如周的质问,萧辰衍的附和,更令她惊惧万分,红着眼睛看向萧辰衍。
她现在不知具体情况,更不知为何龚长治会死,只能先将自己摘出去,免得被龚长治所累。
“王爷,是婉容错了,婉容只是听说您勃然大怒,擒雨侍卫也震怒不已,就自作主张的以为小公子被王妃给……”
“没成想,竟然闹了这一出误会,求,求王爷,王妃责罚……”
话未说完,她眼前一黑,蓦然晕倒在地!
“侧妃?侧妃!”聆风抱着慕婉容,惊恐的看向萧辰衍,“王爷,侧妃晕过去了!”
见状,萧辰衍神色一凛,难道是心疾复发了?
龚长治说过,心疾者受不得刺激。
一刻也不能耽搁,他立刻叫人:“来人,快去找大夫!”
他将慕婉容拦腰抱起,转头看向沈如周的眼神冰冷,语气里带着警告之意。
“沈如周,闹到这个地步,你总该满意了吧?此事到此为止,你不准再胡来!”
说罢,他目光最后扫了擒雨一眼,就抱着慕婉容疾步离开。
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,沈如周漂亮的脸上划过一丝不屑。
是不是真晕,还是一回事呢。
慕婉容回回都这样,前世今生只要一遇到束手无策的事情,就会晕倒。
忽然想到什么,她的嘴边又浮现一抹嘲讽的笑意,萧辰衍对慕婉容这么上心,一直把她当朵娇弱的白莲花。
可这朵小白花,背地里早就给他戴上绿帽子了,真想知道,他知道后的表情啊,迟早她会撕开他看的。
前世他令她这般痛苦,这辈子,他要比她还痛才行!
见小白花的婢女也要跟着走,沈如周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意,“站住。”
聆风身子一颤,面色紧张地转过身来。
沈如周凤眸眯起,疑惑地打量着她。
“你不是才挨了板子吗?怎么看起来毫发无损?”
二十板子,一个壮汉都得养一阵,这么一个细皮嫩肉的丫鬟,竟然好得这么快,现在都能活动自如了?
擒雨纳闷的看了聆风一眼,而聆风攥着衣角,不敢看沈如周。
龚长治的尸体至今还躺在她脚边不远处,她眼睛一斜就能看到,七窍流血,死不瞑目,可谓是死状凄惨,太可怕了!
沈如周手段如此狠辣,现在侧妃也落了下风,她可不敢轻易触她的霉头。
出神之际,那冷如冰霜的声音又在头那么多作甚,这儿没你事了,走吧。”
闻言,聆风愈发恐惧,一刻也不多待,麻溜地跑出了牢房。
她急急忙忙地往慕婉容的院子赶,可沈如周的话一直回荡在耳边,她又惊又慌。
可是侧妃怎么会这么害她呢?她好歹也尽心尽力服侍侧妃这么多年了啊!毣趣阅
却又不由得信沈如周,她忙将手指伸进口中扣嗓子,试图将那丸药吐出来。
一阵阵不适的反胃感涌上来,她难受得眼眶都红了,吐不出来不说,身体还突然疼了起来,像巨浪翻滚,从头到脚都像撕裂的痛!
聆风蓦然恐惧不已,难道这就是沈如周说的,越发痛苦么,她还想挣扎往前走,却蓦然摔倒在地,直接痛晕过去……
……
地牢里,擒雨看聆风跑远了,不由得看向沈如周。
“王妃,那禁药,有这么恐怖么?会不孕,还会侵袭五脏六腑,折寿?”
沈如周瞧擒雨满脸困惑,冲他眨眼笑道:“不孕是真,折寿是假,我骗她的。”
侵袭五脏六腑当然是假话,她刚刚按了聆风的穴位,导致药效提前消散,这丫鬟受伤后又不断折腾,绝对比之前挨板子要痛苦的多!
她这么说,才能让聆风对慕婉容起疑,这么好的狗,不去咬她的主子,多可惜啊。
擒雨见沈如周满脸笑意,顿感后背发凉。
还以为只有主子不动声色的就把人算计了,没想到这传闻中草包王妃,也满肚子算计——
“沈兄!”
“嗯!”
沈长青走在路上,有遇到相熟的人,彼此都会打个招呼,或是点头。
但不管是谁。
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,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。
对此。
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。
因为这里是镇魔司,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,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,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。
可以说。
镇魔司中,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。
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,那么对很多事情,都会变得淡漠。
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,沈长青有些不适应,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。
镇魔司很大。
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,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,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。
沈长青属于后者。
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,一为镇守使,一为除魔使。
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,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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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一步步晋升,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。
沈长青的前身,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,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。
拥有前身的记忆。
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,也是非常的熟悉。
没有用太长时间,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。
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,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,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,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。
此时阁楼大门敞开,偶尔有人进出。
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,就跨步走了进去。
进入阁楼。
环境便是徒然一变。
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,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,但又很快舒展。
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,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