岂不是一条捷径?
虽然她和萧辰衍约定了三个月后和离,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,她恐怕撑不过一个月就要疯了。
前世到死都想和离,可她到死都还是萧辰衍的皇后,今生想要和离都要魔怔了,离开武成王府时,她甚至幻听萧辰衍叫她“姝姝”!
现在想想都觉得一阵毛骨悚然,和离一事越快越好。
她要治好北修宴,让他帮她和离!
沈如周看向陆淮宁,“你师父的病,我可以考虑下手一试。”
陆淮宁一听立刻坐直了身子,语气里透着欣喜:“太好了,姐姐那么厉害,也许我师父的病,真的能治好!”
沈如周不敢打包票,抬手止住激动的陆淮宁,“我只是考虑考虑,现在,我还不知道你师父究竟得的什么病呢。”
前世她只听说北修宴身患怪病,找了许多高明的大夫,用了无数的珍稀药材,竟然都没能治好。
她还真是好奇,到底是什么病如此棘手。
说起这个,陆淮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,语气有些犹豫。
“师父的病古怪,我也说不上来,反正……总之就是很难治,之前给师父看诊的人,没有一个帮得上师父。”
他蹙着眉,清澈的双眸神色黯淡,语气里含着一股心疼。
“要是师父能早日摆脱病痛就好了,姐姐你不知道,我师父就是不发病,也过得不好,他睡得特别不好,整日整夜的失眠。”
失眠?
沈如周的眸色微闪,恍然的笑了。
“原来他有失眠之症,怪不得王府种了这么多花,花有安神的功效,对他的病也有好处。”
就说北修宴看起来不像是风雅的人,原来一切皆有迹可循。
陆淮宁哼哼两声,“这也算是其中一个原因吧,我师父种白花多,他觉得血溅上去特别好看,红艳艳的。”
沈如周的笑意突然僵在脸上。
“而且我师父种树特别有心得,用的都是上好的养料,总有人不怕死的刺客我师父,我师父就让人把他们埋在树下,当花肥,你瞧,这花开的多好看。”???.??qubu.
沈如周的唇角微抽。
北修宴居然用尸骨当养料,亏他想得出来!
一想到她刚刚看到的那些娇艳欲滴的花,底下埋的都是尸骨,她一阵恶寒,赶忙喝了一口热茶,压压惊。
陆淮宁没觉察她的异常,两只眼睛亮闪闪的,透着期待。
不论如何,他还是希望姐姐能试一试,她的医术,比他想象中还要厉害呢,万一能治好师父呢,师父就可以少受病痛的折磨了。
“姐姐,昨日有人传你的医术十分高明,估计是想将你推上风口浪尖,让你给我师父治病,要是治不好就和之前那些大夫一样,落一个惨死的下场。”
“但是你别怕,我不会让你有事的,你别看死了那么多大夫,那都是皇帝杀的,不是我师父的本意。”
“我师父看起来说有点不近人情,实际上很讲道理的,绝不会滥杀无辜的,你可以私下给我师父治病,不对外公开,这样就算你治不好,我也能保下你。”
见他为自己思虑周全,沈如周心下一暖,唇畔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。
其实她知道,虽然北修宴头上顶着一顶杀人如麻的帽子,但他并非是草菅人命的权奸。
北修宴少年成名,十几岁便带兵出征,收复失地,从夏邦国的铁蹄之下,一连夺回六座城城池,将夏邦人从国土上,彻底赶了出去。
他在战场上是杀人不眨眼的枭雄,单凭一身戾气便可喝退三军,但这不代表他是个残暴的杀人魔。
他连收复那么多失地,可前世今生,她都没听说过他伤害过任何一个平民百姓,伤害过无辜的外邦人。
爹爹偶尔谈起战事,也曾夸过北修宴,对这个后起之秀是又欣赏,又敬佩。
而今日再听陆淮宁一说,北修宴胸怀大志,心怀国家,她对他也不由得生出几分欣赏。
她相信,北修宴不会因为她治不好他,就把她杀了。
所以不管是为了讨好北修宴以争取和离,还是惜才,她都愿意一试。
只是,她身上的嫌疑还没有洗清,北修宴定不会轻易相信她。
那不妨先找个机会向他示好,就当投石问路了。
“淮宁,你帮我一个忙吧。”
陆淮宁乐意之至,“姐姐请说。”
沈如周让陆淮宁帮她采集花瓣,将花瓣烘干做成香囊,佩戴在身上,有很好的助眠之效。
陆淮宁见她开始着手治疗师父的病了,别提有多高兴,立刻把采花的活计应承下来,出去采花了。
而沈如周则在屋子里准备工具,还从随身药箱里,取出一些利于安神的草药。
不多时,陆淮宁就按照沈如周所说的,采来了丁香花、鸢尾花和百里香,这些花都有助眠安神的功效。
沈如周很是满意,开始做香囊。
她先将花瓣洗净,然后将花瓣烘烤干,连带着准备好的几味草药,一同装入了香囊里。
陆淮宁捏着精致的小香囊,放在鼻子下边闻了闻,一阵清幽的香气钻入鼻腔,他顿觉身心舒畅,忍不住赞道。
“没想到花还可以做药,姐姐真是心灵手巧!”
漂亮姐姐这么不仅人长得好,心地又善良,还这么有本事,和师父真是般配!
可惜啊,漂亮姐姐已经成婚了,师父没机会了。
沈如周将香囊做好后,就交给了陆淮宁。
“最后一件事,我需要你帮我,将香囊交给你师父了。”
陆淮宁疑惑道:“姐姐,这是你亲手做的,何不自己交给我师父?”
沈如周朝屋子里看着了一眼,“现在擒雨还没有苏醒,我没洗清一身恶名,硬凑到你师父跟前,反会招他厌恶。”
陆淮宁顿时想明白了,将香囊仔细地收了起来,“我现在就去。”
沈如周送他出门。
一阵风透过窗户缝吹了进来,床前帷幔轻轻摇动,擒雨双目紧闭,一片寂静中,他的手指微微颤动了一下。
陆淮宁从沈如周那里出来后,直奔北修宴的书房,语气欢喜的道。
“师父,这是漂亮姐姐特意给你做的香囊……”
“沈兄!”
“嗯!”
沈长青走在路上,有遇到相熟的人,彼此都会打个招呼,或是点头。
但不管是谁。
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,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。
对此。
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。
因为这里是镇魔司,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,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,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。
可以说。
镇魔司中,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。
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,那么对很多事情,都会变得淡漠。
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,沈长青有些不适应,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。
镇魔司很大。
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,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,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。
沈长青属于后者。
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,一为镇守使,一为除魔使。
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,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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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一步步晋升,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。
沈长青的前身,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,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。
拥有前身的记忆。
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,也是非常的熟悉。
没有用太长时间,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。
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,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,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,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。
此时阁楼大门敞开,偶尔有人进出。
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,就跨步走了进去。
进入阁楼。
环境便是徒然一变。
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,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,但又很快舒展。
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,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。